俯仰流年二十春_第30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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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30章 (第2/2页)

能啦,就能十分轻易地相信啦?”

    “可我搬进来之前你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钻戒!”

    “我从大三的时候就开始戴了,每天早上很有仪式感地戴上,想象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紧张的时候,我会用左手握住右手,想象是你在牵握住我的手。”

    那是一种奇异的温度和触觉。

    可现在这样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,好像变态啊。

    我顿了顿,意识到自己的失言,看了看沈清还的脸色。

    对方则完全是一副听懵了的表情。

    我继续说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费劲巴拉地考到熙大吗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?”沈清还手指着自己,不确定地问。

    “因为你。”

    我对她说起我的经历:“我气血不足,总是乏力、多梦。

    高三那一年,我没有一天晚上是不做梦的。

    有时候梦见疾驰过来的大货车,有时候是湖水。

    到了大一大二,梦的种类开始丰富起来:变成考生、变成丧尸、变成埋尸的杀人犯。

    在梦里,我会羡慕别人买的车、买的房、步入的恋情。

    每一种梦,好像都充满了遗憾和悔恨,伴随着极大的情感波动,让我从梦境中哭着醒来。

    我记着有一回,半夜半梦半醒的时候,床头忽然多了个长头发的女人,她推了推我的胳膊,说“别哭了”。

    我吓得魂飞魄散,第二天才知道那不是梦,是被我的哭声吵醒不得已来喊我的倒霉室友。

    到后来,重新遇见你后,我开始千方百计地去打听你的消息。

    梦里的场景开始变了:有时是去瑞士旅行,有时在热气球上放声,有时是梦见涟漪的湖泊。

    大都是美梦。”

    沈清还静静听着,犹疑着问一句:“那沈长赢呢?”

    “遇见你后,就没再喜欢了。”我说得诚恳。

    沈清还依旧持疑,“真的?”

    “真的,因为她身边开始有温煦嘛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,我还是个替代品?”

    我的解释好像起了反效果,沈清还差点气笑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的,”我冲上去,吻着她的颈,“不是的。你是我的独一无二,绝无仅有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喜欢你的。喜欢你的成熟温柔,喜欢你吃醋,喜欢你的所有样子。”

    沈清还笑眼弯弯,眼里有星辰,吻了下我的额头,努着说:“嘴那么甜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嘴甜,”我纠正她,“是真情实意。”

    我成了敢于大胆去表白的人。

    我窝进她怀里,小声说:“沈清还,我应该是给你下蛊了,才让你爱我。”

    沈清还微愣了一下,说:“小时汩,我也没有那么好的。”

    我的唇贴着她颈侧的肌肤,听到她说:“你刚才跟我说了你的梦,那我也跟你说一说我经常梦到的东西吧。”

    “梦里,我站在许多人面前,被人介绍着说‘这是沈董的女儿’,其她人恭维附和,说‘原来是沈董的女儿啊,怪不得这么优秀’。

    “高中时,我听到有同学议论我,说‘还不是靠钱堆出来的,家里没钱就什么也不是’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我抬起头看她,手温柔攥住她的手,轻轻安抚,“可是没有这些,你还是很好啊。”

    沈清还笑着按了按我的手腕,把头埋在我颈上,蹭了蹭,继续说道:“还有,十七岁,我脑海里被拓入了你在夕阳下奔跑的影子。十八岁,母亲旁敲侧击地问我,有没有谈恋爱,我只想着你的名字。二十岁时,温煦和沈长赢的事情闹得很大,我妈眼里容不下同性恋三个字。二十五岁的时候,我向妈妈出柜那天,她很平静,像是猜到了一样。只是跟我说‘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沈陶然的女儿也是个同性恋’,我不知道,怎么样才能不被别人知道呢?”

    “我不能当主持人,不能抛头露面。不能被人认出来我是沈陶然的女儿。直到现在,我好像也完全处理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时汩,我可能没有那么好的未来。你还愿意,跟我一直在一起吗?”

    我想:爱一个人,是从爱她受伤的灵魂开始的。

    此刻,我看着沈清还湿润的眼睛,不受控制地吻了上去,说:“我愿意。”

    如果可以的话,我愿意。

    “时汩,我小名叫心心,心脏的心,以后叫我这个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我紧搂着她的脖子,喊一声,“心心。”

    心脏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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