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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18章  (第2/2页)
。    他窥到了凌晋心底最为隐秘的心思,他的晋哥心怀大志,志在千秋,故而始终不能将自己放在首位。    这让周溪浅难堪至极,丧失在站在那里的所有勇气。    所以周溪浅只能离开。    纵然他不舍,不甘,不愿,也只能离开。    否则,群臣与晋哥的对抗是否会更加激烈?晋哥是否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对抗中不断诘问自己与江山的重量?他的江山否会因为自己的恬不知耻而千疮百孔,以致凌晋终有一日,生出倦怠或悔过?    千万思绪之中,周溪浅忽而闪过一个念头。    他会不会来寻我。    周溪浅望向粼粼冷月,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。    对凌晋而言,眼前是梦寐以求的京城大门,身后是临阵脱逃的可恶小卒,周溪浅心里很清楚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局。    “你做什么呢?”不远处突然传来杨默的声。    周溪浅蓦然回头,杨默裹着袍子站在舱门旁,“你这样吹风,小心病倒。”    周溪浅道:“我静静。”    “静静就静静,哪里不能‘静静’?害了病,船上连个药也没得吃!”    周溪浅跟着杨默走进舱内。    杨默先前上岸时置办了灯油,今日舱内点了油灯。    一豆昏黄映得船舱内影影幢幢,周溪浅沉默地爬上了兀自摇晃的榻。    杨默抛给他一个酒囊。    “烈酒,喝口驱驱寒。”    周溪浅拔开囊塞,望着囊内酒波荡漾,一仰头,抱着酒囊灌了进去。    他将空掉的酒囊丢到一旁,发了会儿呆,忽而软绵绵地倒在铺上。    杨默大喊:“喂!”    周溪浅直直地瞪着穹顶昏黄,“我真讨厌你。”    杨默莫名其妙,“你讨厌谁?”    杨默爬起身来去瞧他,就听周溪浅道:“我不想让你不要我。”    杨默问:“谁不要你了?”    周溪浅不看他,他好似根本听不见杨默的声音,只直挺挺地躺着,喃喃道:“晋哥,你怎么可以不要我?”    说罢,周溪浅闭上了目。    眼泪从眼角滑落,周溪浅怎么也安抚不了自己,明明是自己主动离开,为什么,却恍觉自己是被抛弃?    凌晋牵马来到徐州地界,他已两日不休不眠,马匹先受不住,伏在地上,不停喘息。    距离周溪浅离营已过三日,雪中的人迹越来越混杂,凌晋终于承认,他彻底失了周溪浅的踪迹。他望着莽莽大地,将马牵起,徒步走向驿站。    北地几经战乱,已苍凉至极,除了驿站,已几乎杳无人迹。    凌晋想不明白周溪浅到底去哪里了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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