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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25节  (第2/2页)
彩,更易显冗杂纷乱,是真正的画蛇添足。    单看那幅少女红豆图,实则用色便不算高明,不过瞧个鲜亮而已。平心而论画工亦无太出奇之处,一看便知是闺阁稚作。    但现下这身处“自证”漩涡之中的少女,却选了巨幅彩墨山水——想要真正画好这样一幅画,彩墨画的经验功底与天分审美怕是缺一不可。    先不提究竟有几分本领,但在众人面前,这胆量架势倒是先立起来了!    有胆量自不是坏事,但若本领支撑不了胆量,便少不得会落一个不自量力贻笑大方的下场。    听着四下的讨论声,魏妙青莫名跟着紧张,再看向那被无数道视线注视着的常岁宁,只觉为对方捏一把冷汗——若换作她来画,这么多人盯着瞧,她怕是连颗鸟屎也画不出来了!    想到常岁宁画出来的东西一旦不成样子,她替人尴尬的病已经犯了!    但尴尬且是轻的……    这幅画关乎的是常岁宁的名节与清白。    想着这些,魏妙青忍不住道:“兄长不去看看吗?”    “我去作何,这么多双眼睛瞧着,我又不能替她来画。”魏叔易面色反倒轻松:“太多人围上去,她会不自在的。”    他观常娘子的平静不像是装出来的。    故而在他眼中,不会有第二种结果。    登泰楼不是寒酸之处,常岁安很快为妹妹寻来了颜色齐全的彩墨。    常阔催促身侧仆从: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搬张椅子来?”    “搬什么椅子?”乔祭酒看了眼常阔这个外行,“就得站着画才行。”    作画之人站着方可正视纵观轮廓构局。    这时,有书童快步走了过来施礼,低声道:“祭酒,明女史来了……但是着常服而来,称是不想惊动楼中宾客。”    乔祭酒方才已得了信儿,此时便也无甚反应,只道:“那便不必声张,将人请上来便是了。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书童很快下楼去请人。    身形亭亭的女子着秋香色衣裙,头戴轻纱幂篱,带着侍女走上了二楼。    楼上有人多看了一眼,但也无暇探寻女子的身份。    垂着的轻纱后,那双眼眸扫过楼中景象。    无人切磋探讨诗词,甚至没有几个人在饮酒,众人或站或立于各处,但注意力显然大多都在楼中央那被围起之处。    明洛坐了下去,视线定在那抱着画形容狼藉的男人身上一刻,一时不明发生了什么。    她身边的侍女会意,很快在人群中探听出了详细。    那侍女折返,低声与明洛说明了事情经过,最后道:“……眼下常娘子正作画自证清白。”    明洛听罢,轻纱后一双柳眉微动。    这位常娘子行事过于张扬,得罪人是难免的……今日遇到这般麻烦,倒也不算如何叫人意外。    她下意识地环视着在场之人。    见那位解夫人也在,她眼底含了两分思索之色。    而下一刻,视线轻移间,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青年身影。    明洛眉心微拢起。    她不是消息闭塞之人,自然早知崔璟也来了这拜师宴,但她未曾想到的是,他至此时竟然仍未离去。    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,任由自己长时间身处此等喧嚣之中实在少见。    但这已不是他第一次“破例”了——    此时,有两名监生走来,挡去了她的视线。    他们显然是得了乔祭酒的交待,此时虽知明洛身份却并未声张,只将怀中抱着的诗作放到明洛面前的小几上,低声道:“这是今日众宾客所作诗词,还请女史鉴赏。”    明洛微颔首:“有劳了。”    二人施礼后离去。    她未忘记自己此行的差事,定下神来翻看那些新诗词。    先后错开着翻看了数十篇之后,明洛心中即有了计较。    过于干净了——    无论是这些诗词,还是将这些诗词捧到她面前的这一举动。    但本是不可能这般干净漂亮的。    显然是用心避免了麻烦的出现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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