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 (第2/2页)
人生会很长很长,你要像水一样流动,往前流,不要停下来。”    卉满沉默聆听着,谢束,谢桉,还有她看到的,助理说的,都不尽相同,她甚至都不知道该信谁。    她说:“我的心碎了。”    “你的心没那么容易碎。”助理对这个小姑娘无比肯定道,“这世界灭亡了,人类灭绝了,你的心都不会碎。”    “但我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。”    “那算什么孩子,那只是团肉。”    他学着她的腔调,对她眨眼,两个人瞬间都默契地对视,卉满的眼里有泪光。    他说得对,她还这么年轻,还没有忘记快乐,她会重新起来的。    ·    ·    晚上电话从大洋彼岸打来,卉满想到白天的事,犹豫着想问一下,但听到那头说晚安,第二天他就会回家,她沉默了几秒钟,还是挂断了。    疑问咽到了肚子里,吃饭也没有了胃口。    第二天,手机上弹出了空难失事的新闻,爱达荷州回国的航班今天只有这一架,卉满一颗心沉沉铅坠下来。    她想起谢观的父亲,兄长,都是因空难去世的,这就像一场世代诅咒。    她匆忙给那个跨国号码回拨,可是电话打不通,促弦急转,惊慌抬头,玄关处有响声。    门开了,谢观站在那里,长身而立,容貌丝毫未改,时间仿佛放入了永恒。    卉满冲他扑了过去,这一下子狠狠撞到了他的腰,就像一场恶劣袭击,铺天盖地的绝望压扁了拥抱的能量。    “怎么了?”他的声音听上去依然很典雅。    她在他身上乱摸,确认他没有受伤,最后碰到了他脖子上的项链,因为怔怔的手劲过大竟然拽断了。    细细的闪闪的贵金属勒在她的掌心,上面留有魔种似的温存。    谢观被弄疼了,抓住她的手问:“你怎么了?”    他们之间姿势很奇异,她倒在他身上,却似乎在施暴。    卉满迎上他狭长深邃的眼睛,精神洪流飞泄,声音呜咽了。    时隔多日,她对他说出了多日以来第一句话:“你没死……我以为你死了。”    谢观脸色没有半点晴,嘴唇抿严。    她想让他死。    他松开她,对于她的诅咒,容忍了,准备上楼去清洗身体。    卉满见他不理自己,坐在沙发上抹眼泪,攥着那条断了的项链,泪水丰沛。    
追妻火葬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