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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新生 (第2/4页)

自己人,又细心、有耐心,周寅坤对他有信心。

    然当下,关键得把今晚先扛过去。周寅坤没辙,溜达着走过去,哈腰捡起奶瓶,重新按照流程冲了奶粉。直到把奶嘴塞进那张不大点儿的小嘴里,耳根子才终于清静了。

    他瞧着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,笑起来弯成了月牙儿,跟周夏夏小时候一模一样。鼻子倒是跟自己挺像,才这么小就看得出轮廓挺拔,长大了多半也错不了。

    此时,桌子上传来嗡嗡两声,周寅坤把奶瓶换到抱孩子那只手,拿过手机一看,是阿耀发来的信息,上面言简意赅:“事已办妥。”

    男人轻笑一声,对办事效率还算满意。这下可好了,周耀辉本想联合美国中情局整顿他这恶狼,最后还不是搞得老美赔了夫人又折兵。F-22他早就想要了,那玩意儿买不到,老美也不给试飞原型机,现在倒好,连钱都省了,白落。

    周寅坤一手拨弄着手机,一手心不在焉地喂着奶。听见怀里的婴儿开始吭吭唧唧,他看都没看光颠了两下腿,但这种敷衍的行为明显不可能有效果,那吭声循序渐进,眼看就要演变成哭声,他才不耐烦地瞥了一眼,跟着就下意识“呦”了声。

    只见那奶嘴并没在婴儿的小嘴里,而是杵在了肉嘟嘟的小脸儿上,洒了一脸。他赶紧拿开放到一边,粗糙的手掌随便摩挲了把。

    摩干净,他不由望了眼重症监护室的方向。周夏夏要是醒着,看见了,怕是又要数落他。那兔被他惯坏了,怀了孕之后脾气更是见长,凶起来连他都敢吼,可即使如此,这种日子,他竟还觉得挺新鲜,都不带烦的。

    小小的婴儿在老爸怀里咿咿呀呀的,还没睡着就被放在了沙发上。周寅坤走进重症病房,今日已是第五天,周夏夏烧早就退了,术后未发生感染,出血控制良好,肺复张也有很大改善,连呼吸机都撤了,她却还是没有醒过来。排查了缺氧性脑病和隐匿性脑损伤,什么事都没有,可她就是那样睡着,呼吸均匀又无比深沉。

    周寅坤去浴室洗了手,照常端了盆清水和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出来。

    女人生完孩子后,通常在一周内会有恶露排出。夏夏虽是昏迷状态,也依然会有产后的血性残余物质从阴道口流出,需要按时清理,确保下体清洁,避免感染及皮肤刺激。其实这本是护工该做的,可周寅坤就偏要亲自来做。

    他轻轻掀开被子,产褥垫已被鲜红浸透。他分开她的双腿,可见阴道口还没完全收缩,呈现出的是个血洞。白色毛巾在水盆里蘸的温湿,他一点点、轻柔仔细地,擦拭掉女孩阴部和腿根处血腥颇重的溢流物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亲眼看见,他都不知道那样窄小的地方,能被胎儿的头撑到碗口大小。他体会不到她的疼痛,却能看到她的绝望。一直以来,他带给她的,只有各种各样、接踵而来的灾祸。

    假若没有周寅坤这个人,小兔现在又在做什么呢?她一定正睡得香甜,然后闹铃一响,就听话又乖巧的爬起来去上学。十八岁的周夏夏,该是个大学生了。

    “嗡-嗡。”

    裤兜里的手机震了,打断了思绪。周寅坤和拢了女孩的腿,毛巾放下,他摸出瞧了眼来电显示上并不熟悉的境外号码,是来自意大利的。

    拇指拨动按键,他接起来:“哪位?”

    “您好,这里是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总铎办公室。”对方是个声音年长的男性,说着一口带有意大利口音的英语,礼貌道:“请问是周先生吗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教堂的枢机主教,弗朗切斯科。”电话里,收了天价定金的人语气恭敬:“对于周先生与您的太太计划在4月17号于圣彼得教堂举行婚礼的事宜,时间方面我们已经为您调整出档期。现需要与您确认下婚礼流程、装饰布置以及宾客大概人数,以确保可以提前进行一些安排。”

    周寅坤没立刻回答,而是不自觉地看向病床上脸色惨白、闭眼昏睡的周夏夏。上次婚礼办得仓促,基地那帮糙老爷们儿没审美,也不懂什么浪不浪漫,搞得像流水席似的。但也不得不说是真热闹、真高兴,要不是当晚结婚变成了逃婚,那该多好。

    选在基地办婚礼,也是周夏夏的意思。她不说周寅坤也猜得到,她是不想被外人发现自己和亲叔叔乱伦,怀了孕,被别人指指点点。也因此,她甚至连婚礼都不想办。

    可周寅坤怎么允许自己的女人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呢?即便婚礼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,他也要给她,最盛大的教堂、精美绝伦的婚纱、浪漫清雅的白玫瑰。那样才配得上,美好干净的她。

    然而,那只是他想给她的,并不是她想要的。换句话说,那或许是自己想要的。

    “周先生?”电话那头语气试探,“先生?您还在听吗?”

    周寅坤回过神来,没有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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